毕业论文
您现在的位置: 种玉米 >> 种玉米优势 >> 正文 >> 正文

蚂蚱跳蚂蚱飞

来源:种玉米 时间:2023/12/13
中科出席第十届健康中国论坛大会 https://m.39.net/baidianfeng/a_6010261.html

本文转自:烟台日报

□少小

凉台上,阳光下,孩子正读儿歌:“小丫丫,捉蚂蚱;蚂蚱跳,丫丫笑;蚂蚱飞,丫丫追。”朗朗的语调,趣味的画面,还有孩子娇软的声音,将我的思绪拉回童年田间地头的草丛里,眼前浮现出蚂蚱们又蹦又跳、漫天飞舞的情景。

说起蚂蚱,估计大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蝗虫的身影:一身黄绿铠甲,翅膀笔挺坚硬似熨过,后腿布满倒刺健美有力。蚂蚱喜欢登高望远,爱站在高处枝头,俗称“蹬蹬山”。尽管它们是蚂蚱,命中注定只能在田间草头、低矮灌木中出入,可这并不能阻止它们与燕子共舞蓝天的梦想,强有力的后腿给了它们足够的自信。你看它们,后腿一蹬,翅膀张开,一飞冲天,在蓝天绿野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
其实,蝗虫只是蚂蚱的一种,田野间还有好多种蚂蚱。当然按照生物学,有的并不是蚂蚱,但是在我的认知里一直将他们视为蚂蚱,比如小西河南岸花生地里有种蟋蟀,跟蛐蛐长得很像,黑黑的,小小的,肚子圆鼓鼓的,一对勇猛的后腿肌肉圆硕,一蹦能蹦出很远,学名油葫芦。

还有一种蚂蚱不可不说,俗称“丧门甲”(谐音),身形修长苗条,尖脑袋,瘦身体,大长腿,怎么看怎么美。每年暑假给玉米施肥的时候,是丧门甲个头儿最大最肥的时候。邻地大叔高喊一声“抽袋烟吧”,爸爸嘹亮回应“好啊”,于是人们纷纷走向地头儿凑成一堆儿,男的抽烟,女的喝水,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呢,就迫不及待来到草丛里。我一边用脚划拉,一边低头细看,一旦发现丧门甲的踪迹,立刻扑过去用手捂住,然后交到后面的跟屁虫手里。我捉蚂蚱是高手,身后常常跟着一帮小孩儿。我在前面抓,他们跟在后面,用狗尾巴草串起来。不一会儿,每人手里一串蚂蚱。大人们笑呵呵地看着,说我们就是一串“蚂蚱”呢。

蚂蚱带来的乐趣不仅来自捉与藏的游戏。在草灰里烧一烧,在火苗上烤一烤,在油锅里炸一炸,美味无以言表。那焦脆的黄,那孜孜的香,美味在唇齿舌尖萦绕,其中有自然的纯、原野的香,有草儿的青、花儿的美,有劳动的享受,更有亲人的牵念。

永远忘不了那个深秋的夜晚,露重霜白,虫儿们都已蛰伏。哥哥不知从哪儿捉了四只腿壮、肚肥的大个儿蹬蹬山。天已黑,灯未亮。黑暗中,我们跟妈妈一起偎坐在灶火闪耀的锅台前,做饭,取暖,说话儿,等着火热的灶灰把肥硕的蹬蹬山煨熟。不多时,妈妈用火钩在灶膛里扒拉几下,四只黑漆漆、胖乎乎的蹬蹬山滚出来,草木灰旁落,露出金灿灿的肚腹。

我和哥哥各两只。滚烫的肥虫儿,在手心里倒上几倒,用细长的气儿吹走残留的草木灰,口水开始泛滥。捏起一只送进嘴里,反复咀嚼品咂之后,我才依依不舍地咽下去。烧烤过的虫儿香,在唇齿喉舌间蔓延。我刚把第二只肥虫儿投进嘴里,忽一眼瞥见哥哥的那两只居然仍旧完好。“你怎么不吃?”妈妈替我问出心中疑惑。哥哥捏起一只,举到她嘴边,说:“妈,你吃。”我立刻将刚刚投进嘴里的第二只肥虫儿拽出来,郑重地大声说:“我要给爸爸留着!”妈妈和哥哥都笑了。

我一直握着那只蹬蹬山,等爸爸回来。手心出汗了,蹬蹬山受潮了,瞌睡虫上来了,可爸爸还没回来,我趴在枕头上睡着了。不知什么时候,我听到街门响,蒙眬中看到妈妈在窗边煤油灯下做针线,墙上的影子随着火苗忽闪。正间门“吱呀”一声,爸爸带着一身凉气、卷着一股冷风进来了。我立刻从被窝里蹿起来,把那只带着黑边儿的金灿灿的蹬蹬山,一胳膊举到他嘴边,大声说:“爸爸,你吃!”爸爸向后缩了缩头,垂下眼睑看了看,摸着我的脑袋说:“哦,好闺女,你吃吧。我不饿。”我咧开嘴,一把塞进去,几下就进了肚儿。一边回味,一边看着妈妈给爸爸端来一直在锅中温着的饭——他吃了两大碗。至今,这件儿时的糗事还常常被妈妈提起。

如今我住在城里,很少回家,更少到田野间,蚂蚱已经很久不见了。偶尔会在饭店餐桌上见到它们的身影,那肯定是饭店的招牌菜或者特色菜,身价很高,却不是当年的味道。

小儿子抬头,瞪着晶亮的眼睛看向我:“妈妈,什么是蚂蚱?”我的思绪被拽回来,不禁一笑:“周末回老家,我们去草丛里找一找吧?”小儿子眉开眼笑,手舞足蹈,摇头晃脑……

长日当空,盛夏来临,田野草丛间,蚂蚱们应该正欢快地跳来跳去、飞来飞去吧。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finetasty.net/pqyzzzl/10330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